唐太宗戒贪文言文

1. 唐太宗戒贪文言文翻译

贞观初年,太宗对身边的大臣说:“有个明珠,没有不敬重。如果拿去弹射鸟雀,这难道不是很可惜?何况人的性命比明珠,见金银钱帛不畏惧刑法网,立即直接接受,这是不爱惜性命。明珠是身外之物,还不能拿去弹射鸟雀,何况性命的重,就以换取财物呢?群臣如果能准备尽忠诚,更利于国家人,那么官职爵位建立到。都不能用这种方法求得荣耀,于是我接受财物,贿赂既露,他自己也死,实在是可笑。帝王也是这样。任性放纵,劳役无度,信任小人,疏远忠诚正直,有一个在这里,怎么会不灭亡?隋炀帝奢侈而自认为,死于匹夫之手,也是可笑。”

贞观二年,太宗对身边的大臣说:“我曾对贪婪的人不懂爱财的。至于朝廷内外五品以上的官员,傣禄优厚,一年所得,他多次从多。如果接受别人的贿赂,不过几万。一旦暴露出来,俸禄剥夺,这难道是懂得吝惜财物?他们是因小失大,得不偿失的事。从前公仪休很喜欢吃鱼,而不接受别人送的鱼,他的鱼长存。而且为君主贪婪,必定亡国;为我贪婪,必定丧命。《诗》说:大风疾吹呼呼响,贪利败类有一帮。'所言不虚啊。过去秦惠王想征伐蜀,不知道这条,于是刻五石牛,设置金以后,蜀人见到他,认为牛会金。蜀王派遣五个力士拉牛入蜀,萧道成。秦国军队随后进攻的,蜀国灭亡。汉朝大司田延年贪赃三千万,事情被发觉而死亡。这样的流,不胜枚举!我现在把蜀王为借鉴,你们也要把田延年当做前车之鉴啊。

贞观四年,太宗对公卿们说:“我整天忙忙碌碌,不但忧念爱惜百姓,也希望你们能够长守富贵。上天不是不高,土地不是不好,我常常小心谨慎,以敬畏天地。你们如果能小心遵守法律,常像我畏惧天地,不但百姓安宁,自己经常得到欢乐。古人说:‘贤人多财损其志,愚蠢的人多财生自己的过失。这句话可以深以为戒’。如果徇私贪污,不仅败坏国法,损害百姓,即使事情没有败露,心中怎能不常害怕?恐惧多,也有因此而导致死亡。大丈夫岂能苟且贪图财物,以害及性命,让子孙们常常感到惭愧羞耻吗你们应该认真思考这些话。”

贞观六年,右卫将军陈万福从九成宫赴京,违法收取驿家麸皮几石。太宗赐给他数,让自己背出以可耻的。

贞观十年,治书侍御史权万纪上说:“宣、饶州各山大有银坑,采用了极大的收益,每年可以得到钱几百万贯。”太宗说:“我贵为天子,这件事没有所缺少的。只需忠言,进好事情,对老百姓有益的。而且国家剩下几百万贯钱,如何得到一个有才能德行人?你不推举贤能进善之事,也不揭发违法,肃清豪强震惊,只有道路税卖银坑认为好处。从前尧、舜美玉在山林,珠宝投入深渊,因此,崇名美号,被称为“千年。后来汉桓帝、灵帝重利轻义,作为近代昏庸无能的君主。你就想将我与桓帝、灵吗?”这日下令将权万纪回家。

贞观十六年,太宗对身边的大臣说:“古人说:‘鸟栖息在树林,恐怕他不高,再窝在树梢;鱼藏于水,恐怕他不深,又挖在地下下。然而,为人所获得的,都是因为贪图诱饵的缘故。现在臣下接受任命。,在高位,享受优厚的薪水,必须履行忠诚正直,遵循公正,那么就没有灾难,长守富贵了。古人说:‘祸福无门,只有人的召唤。’而损害自身的,都是因为贪图财利,与那些鱼鸟有什么不同呢你们应该思考这些话,作为鉴诫。

“作为君主贪婪,必定亡国;为我贪婪,必定丧命。”这是唐太宗对大臣不要贪赃受贿的告诫和对自己的努力。唐太宗及左右大臣能够修德治国,戒贪安邦,最终使大唐王朝成为中国历史上空前繁荣的一个朝代。

其实,不仅是 *** 治理水平需要不要贪婪,在物欲横流的中,正对永无枯竭停的私欲,只有知足和随其自然才能长保乐。

2. 戒枉戒贪文言文翻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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贞观初年,太宗对身边的大臣说:“有个明珠,没有不敬重。如果拿去弹射鸟雀,这难道不是很可惜?何况人的性命比明珠,见金银钱帛不畏惧刑法网,立即直接接受,这是不爱惜性命。明珠是身外之物,还不能拿去弹射鸟雀,何况性命的重,就以换取财物呢?群臣如果能准备尽忠诚,更利于国家人,那么官职爵位建立到。都不能用这种方法求得荣耀,于是我接受财物,贿赂既露,他自己也死,实在是可笑。帝王也是这样。任性放纵,劳役无度,信任小人,疏远忠诚正直,有一个在这里,怎么会不灭亡?隋炀帝奢侈而自认为,死于匹夫之手,也是可笑。”

贞观二年,太宗对身边的大臣说:“我曾对贪婪的人不懂爱财的。至于朝廷内外五品以上的官员,傣禄优厚,一年所得,他多次从多。如果接受别人的贿赂,不过几万。一旦暴露出来,俸禄剥夺,这难道是懂得吝惜财物?他们是因小失大,得不偿失的事。从前公仪休很喜欢吃鱼,而不接受别人送的鱼,他的鱼长存。而且为君主贪婪,必定亡国;为我贪婪,必定丧命。《诗》说:大风疾吹呼呼响,贪利败类有一帮。'所言不虚啊。过去秦惠王想征伐蜀,不知道这条,于是刻五石牛,设置金以后,蜀人见到他,认为牛会金。蜀王派遣五个力士拉牛入蜀,萧道成。秦国军队随后进攻的,蜀国灭亡。汉朝大司田延年贪赃三千万,事情被发觉而死亡。这样的流,不胜枚举!我现在把蜀王为借鉴,你们也要把田延年当做前车之鉴啊。

贞观四年,太宗对公卿们说:“我整天忙忙碌碌,不但忧念爱惜百姓,也希望你们能够长守富贵。上天不是不高,土地不是不好,我常常小心谨慎,以敬畏天地。你们如果能小心遵守法律,常像我畏惧天地,不但百姓安宁,自己经常得到欢乐。古人说:‘贤人多财损其志,愚蠢的人多财生自己的过失。这句话可以深以为戒’。如果徇私贪污,不仅败坏国法,损害百姓,即使事情没有败露,心中怎能不常害怕?恐惧多,也有因此而导致死亡。大丈夫岂能苟且贪图财物,以害及性命,让子孙们常常感到惭愧羞耻吗你们应该认真思考这些话。”

贞观六年,右卫将军陈万福从九成宫赴京,违法收取驿家麸皮几石。太宗赐给他数,让自己背出以可耻的。

贞观十年,治书侍御史权万纪上说:“宣、饶州各山大有银坑,采用了极大的收益,每年可以得到钱几百万贯。”太宗说:“我贵为天子,这件事没有所缺少的。只需忠言,进好事情,对老百姓有益的。而且国家剩下几百万贯钱,如何得到一个有才能德行人?你不推举贤能进善之事,也不揭发违法,肃清豪强震惊,只有道路税卖银坑认为好处。从前尧、舜美玉在山林,珠宝投入深渊,因此,崇名美号,被称为“千年。后来汉桓帝、灵帝重利轻义,作为近代昏庸无能的君主。你就想将我与桓帝、灵吗?”这日下令将权万纪回家。

贞观十六年,太宗对身边的大臣说:“古人说:‘鸟栖息在树林,恐怕他不高,再窝在树梢;鱼藏于水,恐怕他不深,又挖在地下下。然而,为人所获得的,都是因为贪图诱饵的缘故。现在臣下接受任命。,在高位,享受优厚的薪水,必须履行忠诚正直,遵循公正,那么就没有灾难,长守富贵了。古人说:‘祸福无门,只有人的召唤。’而损害自身的,都是因为贪图财利,与那些鱼鸟有什么不同呢你们应该思考这些话,作为鉴诫。

“作为君主贪婪,必定亡国;为我贪婪,必定丧命。”这是唐太宗对大臣不要贪赃受贿的告诫和对自己的努力。唐太宗及左右大臣能够修德治国,戒贪安邦,最终使大唐王朝成为中国历史上空前繁荣的一个朝代。

其实,不仅是 *** 治理水平需要不要贪婪,在物欲横流的中,正对永无枯竭停的私欲,只有知足和随其自然才能长保乐。

3. 求魏征正面上谏唐太宗的文言文与分析要正面上谏,不是婉转的

谏太宗十思疏 〔唐〕魏征 臣闻求木之长者,必固其根本〔1〕;欲流之远者〔2〕,必浚其泉源〔3〕;思国之安者,必积其德义.源不深而望流之远,根不固而求木之长,德不厚而思国之安,臣虽下愚,知其不可,而况于明哲乎?人君当神器之重〔4〕,居域中之大〔5〕,不念居安思危,戒奢以俭〔6〕,斯亦伐根以求木茂,塞源而欲流长也. 凡百元首〔7〕,承天景命〔8〕,善始者实繁,克终者盖寡〔9〕.岂取之易,守之难乎?盖在殷忧〔10〕,必竭诚以待下;既得志,则纵情以傲物〔11〕.竭诚,则吴越〔12〕为一体;傲物,则骨肉为行路〔13〕.虽董之以严刑〔14〕,振之以威怒〔15〕,终苟免而不怀仁,貌恭而不心服.怨不在大,可畏惟人,载舟复舟,所宜深慎. 奔车朽索,其可忽呼?君人者,诚能见可欲,则思知足以自戒;将有作〔16〕,则思知止以安人;念高危,则思谦冲而自牧〔17〕;惧满溢,则思江海下百川〔18〕;乐盘游〔19〕,则思三驱以为度〔20〕;忧懈怠,则思慎始而敬终〔21〕;虑壅蔽,则思虚心以纳下;惧谗邪,则思正身以黜恶〔22〕;恩所加,则思无因喜以谬赏;罚所及,则思无因怒而滥刑.总此十思,宏此九德〔23〕.简能而任之〔24〕,择善而从之,则智者尽其谋,勇者竭其力,仁者播其惠,信者效其忠〔25〕.文武并用,垂拱而治.何必劳神苦思,代百司之职役哉!〔26〕 ——选自中华书局标点本《旧唐书·魏征传》 注释 〔1〕固:使……稳固. 〔2〕远:使……流得远. 〔3〕浚:疏通,深挖. 〔4〕当:主持,掌握. 〔5〕居域中之大:占据天地间的一大.《老子》上篇:“道大,天大,地大,王亦大.域中有四大,而王居其一焉.”域中,天地间. 〔6〕以:用,行. 〔7〕凡百:所有的. 〔8〕景:大. 〔9〕克:能够.盖:表示不十分肯定的判断. 〔10〕盖:承接上文,表示推断原因.殷:深. 〔11〕傲物:看不起别人.物:这里指自己以外的人. 〔12〕吴越:吴国和越国. 〔13〕行路:路人. 〔14〕董:督责,监督. 〔15〕振:同“震”,威吓. 〔16〕作:兴作,建筑.指兴建宫室之类. 〔17〕谦冲:谦虚.自牧:自我修养. 〔18〕下:居于……之下. 〔19〕盘游:打猎游乐. 〔20〕三驱:一年打猎三次.《礼·王制》:“天子诸侯无事,则岁三田(猎).” 〔21〕敬:慎. 〔22〕黜:排斥. 〔23〕宏:使……光大.兹:此.九德:指忠、信、敬、刚、柔、和、固、贞、顺. 〔21〕简:选拔. 〔25〕信者:诚信的人. 〔26〕百司:百官. 唐太宗即位初期,因隋鉴不远,故能励精图治.随着功业日隆,生活渐加奢靡,“喜闻顺旨之说”,“不悦逆耳之言”.魏征以此为忧,多次上疏切谏,本文是其中的一篇.全文围绕“思国之安者,必积其德义”的主旨,规劝唐太宗在政治上要慎始敬终,虚心纳下,赏罚公正;用人时要知人善任,简能择善;生活上要崇尚节俭,不轻用民力.这些主张虽以巩固李唐王朝为出发点,但客观上使人民得以休养生息,有利于初唐的强盛.本文以“思”为线索,将所要论述的问题联缀成文,文理清晰,结构缜密.并运用比喻、排比和对仗的修辞手法,说理透彻,音韵铿锵,气势充沛,是一篇很好的论说文. 译文: 我听说过,要求树木生长,就一定要加固它的根本;想要河水流得长远,就一定要疏通它的源头;想使国家安定,就一定要积聚自己的道德仁义.水源不深却希望水流得长远,根不牢固却要求树木生长,道德不深厚却想使国家安定,我虽然十分愚笨,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,更何况明智的人呢?国君掌握着帝王的大权重任,处于天地间至尊的地位,不考虑在安逸的环境中想到危难,戒除奢侈而厉行节俭,这也就象砍断树根却要树木长得茂盛,堵塞泉源却希望流水长远一样啊! 凡是古代的君主,承受上天的大命,开始做得好的确实很多,但是能够坚持到底的却很少.难道是取得天下容易,守住天下就困难吗?大概是他们在忧患深重的时候,必然竭尽诚意对待下属,一旦得志,便放纵情欲,傲视他人.竭尽诚意,那么即使象吴、越那样敌对的国家也能结为一个整体;傲视他人,那么骨肉至亲也会疏远得象过路人一样.即使用严酷的刑罚督责人们,用威风怒气恫吓人们,结果只能使人们图求苟且以免于刑罚,却不会怀念国君的恩德,表面上态度恭敬,可是心里并不服气.怨恨不在大小,可怕的只是百姓.百姓象水一样,可以载船,也可以翻船,这是应该特别谨慎的. 用腐烂的绳索驾驭疾驰的马车,这能轻视吗?身为君臣,果真能够做到:见了想要得到的东西,就想到知足以警戒自己;将要大兴土木,就想到要适可而止以使百姓安宁;考虑到帝位高随时会有危险,就想到要谦虚,并且加强自我修养;害怕骄傲自满,就想到江海是居于百川的下游;喜欢打猎游乐,就想到每年三次的限度;担心意志懈怠,就想到做事要始终谨慎;忧虑会受蒙蔽,就想到虚心接纳下属的意见;害怕谗佞奸邪,就想到端正自身以斥退邪恶小人;加恩于人时,就想到不要因为一时高兴而赏赐不当;施行刑罚时,就想到不要因为正在发怒而滥施刑罚.完全做到上述十个方面,扩大九德的修养,一定会得到很多补益.选拔有才能的人而任用他,选择好的意见而听从它,那么,聪明的人就会竭。

4. 唐太宗戒贪一文中 唐太宗是如何警示官员的

他受“颠罚为奖”的启发,对那些受贿的贪官别开生路,不是“处罚”,而是“奖励”。你贪什么,就奖你什么,你贪多少,就给你奖多少,当场在金銮殿上“兑现奖励”,让你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奖品背回去。但这处罚也罢奖励也罢,要搞得你面子非常难堪、心里非常受伤。

唐朝贞观二年(628),唐太宗对左右大臣说:“我曾讲过,贪官们无不爱财,其实他们并不懂得应当怎样爱财。就拿五品以上京官和地方官来说吧,俸禄都很优厚,一年所得数目很大。若受人贿赂,不过数万,一旦败露,官职、俸禄全被剥夺。这岂是懂得爱财?划算吗?”太宗善于设身处地为官员们着想,从他们的切身利益出发,教育他们不要去做那些贪赃枉法将导致身败名裂、人财两空的事情。

唐太宗并不反对官员爱财,但反对他们爱财过度而成为贪财,反对“受人财贿”而做违法乱纪的事情。他告诉身边的大臣,君子爱财但要通过合法途径取得。靠合法收入——俸禄就可以生活得很好。如果有非分之想,贪得无厌,那就可能落得“一朝彰露,禄秩削夺”的下场,从官员私利的角度来说是很不划算的事情。他要官员们学会算这笔账。

5. 唐太宗诫贪李世民在文中是如何警戒官员的

贞观二年,太宗谓侍臣曰:“朕尝谓贪人不解爱财也。至如内外官五品以上,禄秩优厚,一年所得,其数自多。若受人财贿,不过数万。一朝彰露,禄秩削夺,此岂是解爱财物?规小得而大失者也。昔公仪休性嗜鱼,而不受人鱼,其鱼长存。且为主贪,必丧其国;为臣贪,必亡其身。……昔秦惠王欲伐蜀,不知其径,乃刻五石牛,置金其后。蜀人见之,以为牛能便金。蜀王使五丁力士拖牛入蜀,道成。秦师随而伐之,蜀国遂亡。汉大司农田延年赃贿三千万,事觉自死。如此之流,何可胜记!朕今以蜀王元龟,卿等亦须以延年为覆辙也。”

如果接受别人的财物贿赂,也不过数万,一旦事情败露,官职俸禄都被削夺,这哪里是懂得爱财?这是因贪小而失大。以前的公仪休生性喜爱吃鱼,但他从不接受别人送给他的鱼,所以他能长久地吃到鱼。并且(如果)做君主贪,必定会让自己的国家灭亡;做臣子贪,必定会让自己死亡。《诗经》说:‘大风有隧,贪人败类。(大风刮得很猛,贪人败坏族类。是说一人贪会贻害很多人。)以前的秦惠王想要攻打蜀国,但不知道去蜀国的道路,于是(委托别人)刻了五头石牛,把金子放在石牛后面。蜀国人看见后,以为牛能拉出金子,蜀王便派五个大力士把石牛拖入了蜀国,(于是)路上便出现了通往蜀国的路径,秦军跟随地面的路径去攻打了蜀国,蜀国便就灭亡了。汉朝的大司农田延年贪赃纳贿三千万,事情被发现后自杀了。类似这样的事,怎能数得过来!朕现在以蜀王作为反面典型,你们也需要以田延年作为前车之鉴。”

6. 唐太宗诫侍臣的原文

唐太宗诫侍臣

贞观二年,太宗谓侍臣曰:“朕尝谓贪人不解爱财也。至如内外官五品以上,禄秩优厚,一年所得,其数自多。若受人财贿,不过数万。一朝彰露,禄秩削夺①,此岂是解爱财物?规小得而大失者也。昔公仪休②性嗜鱼,而不受人鱼,其鱼长存。且为主贪,必丧其国;为臣贪,必亡其身。……昔秦惠王欲伐蜀,不知其径,乃刻五石牛,置金其后。蜀人见之,以为牛能便金。蜀王使五丁力士拖牛入蜀,道成。秦师随而伐之,蜀国遂亡。汉大司农田延年赃贿三千万,事觉自死。如此之流,何可胜记!朕今以蜀王元龟③,卿等亦须以延年为覆辙也。”

《贞观政要》卷三·论择官原文及译文

卷八·辨兴亡

 贞观初,太宗从容谓侍臣曰:“周武平纣之乱,以有天下;秦皇因周之衰,遂吞六国。其得天下不殊,祚运长短若此之相悬也?”尚书右仆射萧瑀进曰:“纣为无道,天下苦之,故八百诸侯不期而会。周室微,六国无罪,秦氏专任智力,蚕食诸侯。平定虽同,人情则异。”太宗曰:“不然,周既克殷,务弘仁义;秦既得志,专行诈力。非但取之有异,抑亦守之不同。祚之修短,意在兹乎!”

 贞观二年,太宗谓黄门侍郎王珪曰:“隋开皇十四年大旱,人多饥乏。是时仓库盈溢,竟不许赈给,乃令百姓逐粮。隋文不怜百姓而惜仓库,比至末年,计天下储积,得供五六十年。炀帝恃此富饶,所以奢华无道,遂致灭亡。炀帝失国,亦此之由。凡理国者,务积于人,不在盈其仓库。古人云:‘百姓不足,君孰与足?’但使仓库可备凶年,此外何烦储蓄!后嗣若贤,自能保其天下;如其不肖,多积仓库,徒益其奢侈,危亡之本也。”

 贞观五年,太宗谓侍臣曰:“天道福善祸*,事犹影响。昔启民亡国来奔,隋文帝不吝粟帛,大兴士众营卫安置,乃得存立。既而强富,子孙不思念报德,才至始毕,即起兵围炀帝于雁门。及隋国乱,又恃强深入,遂使昔安立其国家者,身及子孙,并为颉利兄弟之所屠戮。今颉利破亡,岂非背恩忘义所至也?”群臣咸曰:“诚如圣旨。”

 贞观九年,北蕃归朝人奏:“突厥内大雪,人饥,羊马并死。中国人在彼者,皆入山作贼,人情大恶。”太宗谓侍臣曰:“观古人君,行仁义、任贤良则理;行暴乱、任小人则败。突厥所信任者,并共公等见之,略无忠正可取者。颉利复不忧百姓,恣情所为,朕以人事观之,亦何可久矣?”魏征进曰:“昔魏文侯问李克:‘诸侯谁先亡?’克曰:‘吴先亡。’文侯曰:‘何故?’克曰:‘数战数胜,数胜则主骄,数战则民疲,不亡何待?’颉利逢隋末中国丧乱,遂恃众内侵,今尚不息,此其必亡之道。”太宗深然之。

 贞观九年,太宗谓魏征曰:“顷读周、齐史,末代亡国之主为恶多相类也。齐主深好奢侈,所有府库用之略尽,乃至关市无不税敛。朕常谓此犹如馋人自食其肉,肉尽必死。人君赋敛不已,百姓既弊,其君亦亡,齐主即是也。然天元、齐主若为优劣?”征对曰:“二主亡国虽同,其行则别。齐主愞弱,政出多门,国无纲纪,遂至亡灭。天元性凶而强,威福在己,亡国之事,皆在其身。以此论之,齐主为劣。”

译文

 贞观初年,唐太宗从容地对身边的大臣们说:“周武王平定了商纣王之乱,取得了天下;秦始皇乘周王室的衰微,就吞并了六国。他们取得天下没有什么不同,为什么国运长短如此悬殊呢?”尚书右仆射萧瑀回答说:“商纣王暴虐无道,天下的人都痛恨他,所以八百诸侯不约而同地来与周武王会师,讨伐纣王。周朝虽然衰微,六国无罪,秦国完全是倚仗智诈暴力,像蚕吃桑叶一样,逐渐吞并诸侯的。虽然同是平定天下,人们对待他们的态度却不一样。”太宗说:“这样的说法不对,周灭殷以后,努力推行仁义;秦国达到目的以后,却一味地施行欺诈和暴力,它们不仅在取得天下的方式上有差别,而且守护天下的方式也不相同。国运之所以有长有短,道理大概就在这里吧!”

 贞观二年(628),唐太宗对黄门侍郎王珪说:“隋朝开皇十四年遇到大旱,百姓大多忍饥挨饿。当时国家粮仓贮存甚丰,可是朝廷竟不肯用粮食拯济灾民,下令让老百姓自己想办法。隋文帝不爱惜百姓却吝惜粮食,到了隋朝末年,粮仓贮存的粮食,足够五、六十年之需。隋炀帝继承父业,依仗国家富庶,所以挥霍无度,极尽奢侈之能事,终于国破家亡。对于国君,首要的任务在于含养民生,不在于充实粮仓。古人说:‘老百姓不富足,国君又怎么能够富足呢?’只要仓库的贮备足以对付灾年,再多贮存粮食又有什么用呢?国君的后代如果贤明,他自然可以保住江山,如果他昏庸,即使粮食满仓,也只是助长他奢侈浪费的习气而已,这是国家危亡的原因。”

 贞观五年(631),唐太宗对侍从的大臣们说:“上天给善人降福、给坏人降祸,事必报应。当年突厥的启民可汗失国南奔,隋文帝不惜粟帛钱财,动员了大批兵士守卫安置,使他们能够生存下来。不久突厥富强了,启民可汗的子孙却不想报答恩德。到始毕可汗时,就起兵把隋炀帝围困在雁门关。等到隋朝大乱,又恃强深入,致使当年帮助启民可汗安家立国的隋朝官员自身和子孙,都遭到颉利可汗兄弟的屠杀。如今颉利可汗破灭了,难道不是忘恩负义的下场吗?”大臣们都说:“确实像陛下所说的那样。”

 贞观九年(635),北方突厥归顺的人奏疏说:“突厥境内连降大雪,百姓饥荒,羊和马都死了。住在那里的汉人都跑到山里做了山贼,民情非常动荡。”太宗对侍臣们说:“观察古代的君主,实行仁义、任用贤良就能使国家得以治理;施行暴政、任用小人国家就会败亡。突厥所信任的人,和我们大家所看到的,根本没有忠诚正直的可取之处。首领颉利又不关心百姓,恣意妄为,我用人情世故来分析,他又怎么可能长久呢?”魏徵进言说:“从前魏文侯询问李克:‘诸侯之中谁会最先灭亡?’李克回答:‘吴国先灭亡。’魏文侯问:‘为什么呢?’李克说:‘屡战屡胜,经常胜利就会骄傲,而经常发动战争就会使民生疲弊,不灭亡还等什么呢?’颉利趁着中原大乱,就依仗自己兵强马壮入侵中原,到今天还不想息战,这就是他必然灭亡的道路。”太宗对此非常赞同。

 贞观九年,唐太宗对魏徵说:“近来我读北周、北齐的史书,发现末代亡国的君主,所从事的坏事多数都很类似。齐主高纬非常奢侈,府库所藏,几乎都被他挥霍光了,以至于关隘市集,没有哪一处不征收赋税的。我常说,这就像嘴馋的人吃自己身上的肉一样,肉吃完了自己也就死了。君主不停地征敛赋税,百姓既已疲弊,他们的君主也就灭亡了,齐主就是这样的人。然而后周天元皇帝与齐主相比较,谁优谁劣呢?”魏徵回答说:“这两个君主虽然同样亡国,他们的做法还是有所区别。齐主懦弱,朝廷政令不一,国家没有纲纪,以至灭亡。天元帝生性凶悍好强,作威作福独断专行,国家的灭亡,都由他一手造成的。从这方面来看,齐后主要劣一些。”

卷三·论择官

 贞观元年,太宗谓房玄龄等曰:“致治之本,惟在于审。量才授职,务省官员。故《书》称:‘任官惟贤才。’又云:‘官不必备,惟其人。’若得其善者,虽少亦足矣;其不善者,纵多亦奚为?古人亦以官不得其才,比于画地作饼,不可食也。《诗》曰:‘谋夫孔多,是用不就。’又孔子曰:‘官事不摄,焉得俭?’且‘千羊之皮,不如一狐之腋。’此皆载在经典,不能具道。当须更并省官员,使得各当所任,则无为而治矣。卿宜详思此理,量定庶官员位。”玄龄等由是所置文武总六百四十员。太宗从之,因谓玄龄曰:“自此倘有乐工杂类,假使术逾侪辈者,只可特赐钱帛以赏其能,必不可超授官爵,与夫朝贤君子比肩而立,同坐而食,遣诸衣冠以为耻累。”

 贞观二年,太宗谓房玄龄、杜如晦曰:“公为仆射,当助朕忧劳,广开耳目,求访贤哲。比闻公等听受辞讼,日有数百。此则读符牒不暇,安能助朕求贤哉?”因敕尚书省,细碎务皆付左右丞,惟冤滞大事合闻奏者,关于仆射。

 贞观二年,太宗谓侍臣曰:“朕每夜恒思百姓间事,或至夜半不寐。惟恐都督、刺史堪养百姓以否。故于屏风上录其姓名,坐卧恒看,在官如有善事,亦具列于名下。朕居深宫之中,视听不能及远,所委者惟都督、刺史,此辈实治乱所系,尤须得人。”

 贞观二年,太宗谓右仆射封德彝曰:“致安之本,惟在得人。比来命卿举贤,未尝有所推荐。天下事重,卿宜分朕忧劳,卿既不言,朕将安寄?”对曰:“臣愚岂敢不尽情,但今未见有奇才异能。”太宗曰:“前代明王使人如器,皆取士于当时,不借才于异代。岂得待梦傅说,逢吕尚,然后为政乎?且何代无贤,但患遗而不知耳!”德彝惭赧而退。

 贞观三年,太宗谓吏部尚书杜如晦曰:“比见吏部择人,惟取其言词刀笔,不悉其景行。数年之后,恶迹始彰,虽加刑戮,而百姓已受其弊。如何可获善人?”如晦对曰:“两汉取人,皆行著乡闾,州郡贡之,然后入用,故当时号为多士。今每年选集,向数千人,厚貌饰词,不可知悉,选司但配其阶品而已。铨简之理,实所未精,所以不能得才。”太宗乃将依汉时法令,本州辟召,会功臣等将行世封事,遂止。

 贞观六年,太宗谓魏征曰:“古人云,王者须为官择人,不可造次即用。朕今行一事,则为天下所观;出一言,则为天下所听。用得正人,为善者皆劝;误用恶人,不善者竞进。赏当其劳,无功者自退;罚当其罪,为恶者戒惧。故知赏罚不可轻行,用人弥须慎择。”征对曰:“知人之事,自古为难,故考绩黜陟,察其善恶。今欲求人,必须审访其行。若知其善,然后用之,设令此人不能济事,只是才力不及,不为大害。误用恶人,假令强干,为害极多。但乱世惟求其才,不顾其行。太平之时,必须才行俱兼,始可任用。”

 贞观十一年,侍御史马周上疏曰:“治天下者以人为本,欲令百姓安乐,惟在刺史、县令。县令既众,不可皆贤,若每州得良刺史,则合境苏息。天下刺史悉称圣意,则陛下可端拱岩廊之上,百姓不虑不安。自古郡守、县令,皆妙选贤德,欲有迁擢为将相,必先试以临人,或从二千石入为丞相及司徒、太尉者。朝廷必不可独重内臣,外刺史、县令,遂轻其选。所以百姓未安,殆由于此。”太宗因谓侍臣曰:“刺史朕当自简择;县令诏京官五品已上,各举一人。”

 贞观十一年,治书侍御史刘洎以为左右丞宜特加精简,上疏曰:“臣闻尚书万机,实为政本,伏寻此选,授任诚难。是以八座比于文昌,二丞方于管辖,爰至曹郎,上应列宿,苟非称职,窃位兴讥。伏见比来尚书省诏敕稽停,文案壅滞,臣诚庸劣,请述其源。贞观之初,未有令、仆,于时省务繁杂,倍多于今。而左丞戴胄、右丞魏征并晓达吏方,质性平直,事应弹举,无所回避,陛下又假以恩慈,自然肃物。百司匪懈,抑此之由。及杜正伦续任右丞,颇亦厉下。比者纲维不举,并为勋亲在位,器非其任,功势相倾。凡在官寮,未循公道,虽欲自强,先惧嚣谤。所以郎中予夺,惟事咨禀;尚书依违,不能断决。或纠弹闻奏,故事稽延,案虽理穷,仍更盘下。去无程限,来不责迟,一经出手,便涉年载。或希旨失情,或避嫌抑理。勾司以案成为事了,不究是非;尚书用便僻为奉公,莫论当否。互相姑息,惟事弥缝。且选众授能,非才莫举,天工人代,焉可妄加?至于懿戚元勋,但宜优其礼秩,或年高及耄,或积病智昏,既无益于时宜,当置之以闲逸。久妨贤路,殊为不可。将救兹弊,且宜精简尚书左右丞及左右郎中。如并得人,自然纲维备举,亦当矫正趋竞,岂惟息其稽滞哉!”疏奏,寻以洎为尚书左丞。

 贞观十三年,太宗谓侍臣曰:“朕闻太平后必有大乱,大乱后必有太平。大乱之后,即是太平之运也。能安天下者,惟在用得贤才。公等既不知贤,朕又不可遍识,日复一日,无得人之理。今欲令人自举,于事何如?”魏征对曰:“知人者智,自知者明。知人既以为难,自知诚亦不易。且愚暗之人,皆矜能伐善,恐长浇竞之风,不可令其自举。”

 贞观十四年,特进魏征上疏曰:

 臣闻知臣莫若君,知子莫若父。父不能知其子,则无以睦一家;君不能知其臣,则无以齐万国。万国咸宁,一人有庆,必藉忠良作弼,俊乂在官,则庶绩其凝,无为而化矣。故尧、舜、文、武见称前载,咸以知人则哲,多士盈朝,元、凯翼巍巍之功,周、召光焕乎之美。然则四岳、九官、五臣、十乱,岂惟生之于曩代,而独无于当今者哉?在乎求与不求,好与不好耳!何以言之?夫美玉明珠,孔翠犀象,大宛之马,西旅之獒,或无足也,或无情也,生于八荒之表,途遥万里之外,重译入贡,道路不绝者,何哉?盖由乎中国之所好也。况从仕者怀君之荣,食君之禄,率之以义,将何往而不至哉?臣以为与之为孝,则可使同乎曾参、子骞矣;与之为忠,则可使同乎龙逄、比干矣;与之为信,则可使同乎尾生、展禽矣;与之为廉,则可使同乎伯夷、叔齐矣。

 然而今之群臣,罕能贞白卓异者,盖求之不切,励之未精故也。若勖之以公忠,期之以远大,各有职分,得行其道;贵则观其所举,富则观其所养,居则观其所好,习则观其所言,穷则观其所不受,贱则观其所不为;因其材以取之,审其能以任之,用其所长,掩其所短;进之以六正,戒之以六邪,则不严而自励,不劝而自勉矣。故《说苑》曰:“人臣之行,有六正六邪。行六正则荣,犯六邪则辱。何谓六正?一曰萌芽未动,形兆未见,昭然独见存亡之机,得失之要,预禁乎未然之前,使主超然立乎显荣之处,如此者,圣臣也。二曰虚心尽意,日进善道,勉主以礼义,谕主以长策,将顺其美,匡救其恶,如此者,良臣也。三曰夙兴夜寐,进贤不懈,数称往古之行事,以厉主意,如此者,忠臣也。四曰明察成败,早防而救之,塞其间,绝其源,转祸以为福,使君终以无忧,如此者,智臣也。五曰守文奉法,任官职事,不受赠遗,辞禄让赐,饮食节俭,如此者,贞臣也。六曰家国昏乱,所为不谀,敢犯主之严颜,面言主之过失,如此者,直臣也。是谓六正。何谓六邪?一曰安官贪禄,不务公事,与世浮沉,左右观望,如此者,具臣也,二曰主所言皆曰善,主所为皆曰可,隐而求主之所好而进之,以快主之耳目,偷合苟容,与主为乐,不顾其后害,如此者,谀臣也。三曰内实险诐,外貌小谨,巧言令色,妒善嫉贤,所欲进,则明其美、隐其恶,所欲退,则明其过、匿其美,使主赏罚不当,号令不行,如此者,奸臣也。四曰智足以饰非,辩足以行说,内离骨肉之亲,外构朝廷之乱,如此者,谗臣也。五曰专权擅势,以轻为重,私门成党,以富其家,擅矫主命,以自贵显,如此者,贼臣也。六曰谄主以佞邪,陷主于不义,朋党比周,以蔽主明,使白黑无别,是非无间,使主恶布于境内,闻于四邻,如此者,亡国之臣也。是谓六邪。贤臣处六正之道,不行六邪之术,故上安而下治。生则见乐,死则见思,此人臣之术也。”《礼记》曰:“权衡诚悬,不可欺以轻重。绳墨诚陈,不可欺以曲直。规矩诚设,不可欺以方圆。君子审礼,不可诬以奸诈。”然则臣之情伪,知之不难矣。又设礼以待之,执法以御之,为善者蒙赏,为恶者受罚,安敢不企及乎?安敢不尽力乎?

 国家思欲进忠良,退不肖,十有余载矣,徒闻其语,不见其人,何哉?盖言之是也,行之非也。言之是,则出乎公道,行之非,则涉乎邪径。是非相乱,好恶相攻。所爱虽有罪,不及于刑;所恶虽无辜,不免于罚。此所谓爱之欲其生,恶之欲其死者也。或以小恶弃大善,或以小过忘大功。此所谓君之赏不可以无功求,君之罚不可以有罪免者也。赏不以劝善,罚不以惩恶,而望邪正不惑,其可得乎?若赏不遗疏远,罚不阿亲贵,以公平为规矩,以仁义为准绳,考事以正其名,循名以求其实,则邪正莫隐,善恶自分。然后取其实,不尚其华,处其厚,不居其薄,则不言而化,期月而可知矣。若徒爱美锦,而不为民择官,有至公之言,无至公之实,爱而不知其恶,憎而遂忘其善,徇私情以近邪佞,背公道而远忠良,则虽夙夜不怠,劳神苦思,将求至理,不可得也。

 书奏,甚嘉纳之。

 贞观二十一年,太宗在翠微宫,授司农卿李纬户部尚书。房玄龄是时留守京城。会有自京师来者,太宗问曰:“玄龄闻李纬拜尚书,如何?”对曰:“但云‘李纬大好髭须’,更无他语。”由是改授洛州刺史。

 译文

 贞观元年,唐太宗对房玄龄等人说:“治理国家的根本在于审慎。要根据一个人能力的大小授予官职,务必精减官员人数。所以《尚书》说:‘只选取贤良和有才能的人做官。’同时《尚书》还说:‘官员不在多,在于用人得当。’如果任用了好官,尽管人数不多也可以让天下得到治理;用了不好的官,人数再多又有什么用呢?古人说不根据才能选择官员,就像在地上画饼不能充饥一样。《诗经》有句话:‘参谋的人如果多了,决策的时候反而不知所从。’孔子说:‘官员不处理政务,官吏怎么会得到精简呢?’孔子还说:‘一千只羊的皮,不如一只狐狸的毛。’这些至理名言都载入史册,数不胜数。现在应当审查官吏,让他们都能够发挥各自的作用,那么国家就可以无为而治了。你应该仔细考虑一下这个问题,确定官员的人数。”房玄龄等人于是拟定出文武官员共六百四十人,唐太宗接受了这个数额,并对房玄龄说:“从今以后,如果谁有音乐、杂艺等一技之长,超过一般人的,只可以赏赐给他们钱财丝帛,一定不可奖赏过度,授予他们官职。从而让他们和朝廷的栋梁之才并肩而站,同桌而食,致使绅士、大夫引以为耻。”

 贞观二年,唐太宗对房玄龄、杜如晦说:“你们身为仆射,应当帮助我排忧解难,广开耳目,求访贤能之人。听说你们每天要处理几百件诉讼,这样整天阅读公文都来不及,怎么能够帮助我寻访贤才呢?”于是唐太宗下令尚书省把细碎的事情交给左右丞处理,只有冤案被延误应该奏请皇上这样的大事,才交给仆射处理。

 贞观二年,唐太宗对侍从的大臣们说:“我每天夜里总想着民间的事情,有时到半夜还睡不着,就是担心都督、刺史能否安抚百姓。所以在屏风上记下他们的姓名,坐着躺下都可看看,他们在任上如果做了好事,也都记在他们的名下。我住在深宫之中,看不到也听不到远处,所依靠的就是都督、刺史。这些地方长官实在是关系到国家的太平和动乱,特别需要选择得力的人。”

 贞观二年,唐太宗对右仆射封德彝说:“天下太平的根本,在于得到合适的人才。近来我让你向我推荐人才,却不见你有所行动。天下的事情如此繁重,你应当为我分担忧虑,你不向我推荐贤才,那我又能向谁询问呢?”封德彝回答说:“下臣虽然不才,怎么敢不尽心尽力呢?只是现在我还没有发现出类拔萃的俊杰。”唐太宗说:“过去圣明的君主很善于使用人才,从众多的人才中选拔杰出者加以重用,不一味地依靠前朝的遗老遗少。哪里像商代的国君武丁在梦中见到了他以后的丞相傅说,周文王占卜找到了将要辅佐他的姜太公,然后才开始治理国家呢?况且哪一个朝代没有贤才,恐怕是被遗漏不被发现罢了。”封德彝听后,惭愧地退了下去。

 贞观三年,唐太宗对吏部尚书杜如晦说:“我发现吏部选择官员,只看他文才是否出众,而不看他的道德品行。几年之后,这些人的劣迹渐渐败露,虽然对他们进行了处罚,但是对老百姓已经造成了伤害。那么,如何才能够选拔到优秀的官员呢?”杜如晦说:“西汉和东汉选择的官员,他们的美德闻名乡里,成为众人的楷模,然后他们被州郡推荐,最后才被任用,所以两汉以选拔人才出众而著称。现在每年所选的人才,多达数千人,这些人外表谨慎忠厚、言语巧加掩饰,不可能很全面地了解他们。吏部只能做到授予他们品级和职位而已。选补官员的规章制度,实在不够完善,所以不能得到真正的人才。”太宗于是打算依照两汉时的法令,改由各州郡推荐人才,但因为功臣等人将实行世袭封官授爵制,这件事就停止了。

 贞观六年,唐太宗对魏徵说:“古人说过,君主必须根据官职来选择合适的人,不能轻率任用。我现在办一件事,就被天下人看到;说一句话,就被天下人听到。任用了正直的人,干好事的都得到劝勉;错用了坏人,不干好事的就争相钻营求利。奖赏和功绩相当,没有功劳的就会自动退避;惩罚和罪恶相称,坏人就有所戒惧。由此可知赏罚绝不可以轻易使用,用人更需要慎重选择。”魏徵对答说:“知人善任这件事,从古以来就是很难的,所以在考核劳绩、决定贬降还是升迁时,要察看他的善恶。如今想找人才,必须仔细察访他的品行。如果了解到真是好的,然后才可任用。假如此人不会办事,只是才力不够,还没有什么大害处。错用了坏人,假使他能力强会办事,那为害就太多了。但在乱世只求有才能,可以不管品行。太平时候,必须才能、品行都好,方可任用。”

 贞观十一年,侍御史马周上疏说:“人才是治理好天下的根本。要想让百姓安居乐业,关键是选好刺史和县令。县令那么多,不可能都是贤才,如果每个州都能有一个好的刺史,那么整个州就可以安定繁荣了。如果全州的刺史都符合皇上的心意,那么陛下就可以高枕无忧,百姓就不用忧虑不能安居乐业了。自古以来,郡守、县令都是精心挑选德才兼备的人担任,打算提拔为将军或宰相的,一定先让他们做一段时间的地方官进行考察,有的从郡州官员升为宰相、司徒或太尉。朝廷千万不要只注意皇帝身边大臣的选拔,而忽视州县两级主要官员的选拔。百姓不能安居乐业,恐怕与此有关。”于是太宗对侍臣说:“刺史由我亲自挑选,县令就由在京五品以上的官员每人推荐一人。”

 贞观十一年,治书侍御史刘洎认为尚书左、右丞的人选应当特别精心挑选,上疏说:“臣知道尚书省日理万机,是施政的中枢,这里人员的选用任命,确实很不简单。所以左、右仆射和六部长官好比是天上文昌宫内的众星,左右二丞好像是锁管车辖,这些官员以及下至曹郎,也与上天的星宿相应,如果不能称职,占了位置会引起讥评。我看到近来尚书省承受诏敕后搁下来不迅速执行,文书案卷堆积不及时处理,我虽庸劣无能,也请让我讲一讲这种现象的由来。在贞观初年,没有任命尚书令和左右仆射,当时尚书省里公务繁杂,比今天成倍地多,左丞戴胄、右丞魏徵,都办事熟练,公平正直,事情有问题就予以指责,从不回避。陛下对他们又信任爱护,自然能整肃纲纪。各个部门之所以不敢懈怠,就是任人得当的缘故。到杜正伦继任右丞,也能够对下面严格要求。近来之所以纲纪不整,都是由于勋旧亲戚占据了位置,既无才能胜任,又凭功勋倚仗势力互相倾轧。其他官僚,也不能秉公办事,即使想有所振作,又会先因畏惧争吵毁谤而退缩。所以一般事务都由郎中定夺,遇到难事就都向上面请示;尚书也模棱两可,不能决断,有些纠察弹劾的案件应该上奏,也故意拖延,事情虽已弄得很清楚,仍然盘问下属。公文发出去没期限,回复来迟了也不指责,事情一经交办,就拖上成年累月。有的只迎合上边的旨意而不考虑是否和实情相符,有的为了避免嫌疑而不管是否在理。办案的部门只求办成就了事,不追究是非;尚书把逢迎谄媚作为奉公守法,不管对错,互相姑息,有了问题但求掩盖。而且官职应该从众人中选拔有才能的授予,没有才能就不应举荐,官是代上天办事,怎能随便叫人来做?至于亲戚元勋,只能给他们优厚的礼遇,他们有的高年老耄,有的因久病而理智不清,在当前既已做不出贡献,就应让他们休息去安度晚年。让他们长期在位阻碍进用贤能的途径,这是极不恰当的。为纠正这类弊端,应先精心挑选尚书左、右丞和左、右郎中,如果都用上称职的人,自然纲纪确立,还能纠正那种奔走争官做的歪风,这岂止是解决办事拖拉啊!”奏章送了上去,不久便派刘洎做尚书左丞。

 贞观十三年,唐太宗对侍臣说:“我听说,太平之后必然天下大乱,大乱之后,必然又复归太平。大乱之后,即是太平之运。要想使国泰民安,只有任用贤才。你们既然不知道贤才,我又不可能一一加以考察,这样下去是永远得不到贤才的。现在我下令让人才自我推荐,你们看怎么样呢?”魏徵回答说:“了解别人的人聪明,了解自己的人明智。了解别人很不容易,了解自己就更为艰难。并且愚昧无知的人,都自以为了不起,时常打击比自己有才能的人。这样恐怕会助长世人攀比竞争的不良风气,我认为陛下不可这样做。”

 贞观十四年,特进魏徵上疏说:

 我听说,了解臣子莫若君主,了解孩子莫若父亲。父亲不了解自己的孩子,就无法使家庭和睦;君主不了解自己的臣子,就不能治理国家。而要使天下太平,皇帝无忧无患,那就要忠臣辅佐。贤臣在朝就会政绩卓越,这样就可以无为而治了。所以尧、舜、文王、武王能名存千古,他们都有知人之明,使贤才会聚于朝廷。舜派八凯管理农耕,制定历法,让八元散布教化,使国家内外归顺,建立了赫赫功业。周公、召公辅佐周成王成就一代帝业,美名传扬。难道‘四岳’、‘九官’、‘五臣’、‘十乱’这样的贤臣,只能生活在前朝,而当今唯独没有吗?这只是在于国君求与不求、喜好与不喜好而已。为什么这样说呢?像那些美玉明珠、孔雀翡翠、犀牛大象、大宛的宝马、西夷国的獒,它们不是没有手足,就是无情之物,出产在蛮荒的地方,离这里有万里之遥,但是还是有人源源不断地把这些东西带进来,为什么呢?是因为这里的人喜好它们罢了。况且做官的人都仰慕陛下的盛德,享受君主赐予的俸禄,如果君主用道义引导他们,他们怎么会不尽职尽责呢?我认为如果导之以孝,那么就可以使他们像孝子曾参、子骞那样加以重用;如果导之以忠,就可以把他们当做龙逢和比干那样的臣子而加以提拔;导之以信,就可使他们像尾生、展禽一样;导之以廉,就可以使他们像伯夷、叔齐一样。

 然而今天的群臣,洁身自好、才能出众的人非常少有,恐怕是因为朝廷求贤之心不急切,没有鼓励劝勉他们的缘故。如果用公正忠诚去要求他们,用建功立业去激励他们,让他们各尽其职,各安其位。处高位则看其举荐的人,身富则看其养育的人,闲居时看其所好,学习时看其言语,穷困时看其气节,卑贱时看其德行。量才录用,发挥他们的长处,克服他们的短处,用“六正”去勉励他们,用“六邪”去警戒他们。那么,即使不严厉地对待他们,他们自己也会振奋,不用苦口婆心地劝勉,他们也会自己努力。

 因此汉代刘向在《说苑》中写道:“臣子的行为,表现为六正六邪。实行六正则臣子光荣,犯了六邪之罪则臣子耻辱。什么是六正呢?一是有先见之明,在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,臣子能够预见到得失存亡的利害,使君主免于祸患,永保江山稳固,这样的臣子,是圣臣。二是虚心进谏,劝告君主实行礼义,帮助君主成就善事,避免君主犯错误,这样的臣子,是良臣。三是废寝忘食,兢兢业业,不断地为朝廷举荐贤才,不断用古代圣贤的楷模来勉励君主,励精图治,这样的臣子,是忠臣。四是明察秋毫,防微杜渐,断绝祸患产生的根源,转危为安,使君主高枕无忧,这样的臣,是智臣。五是奉公守法,不收贿赂,谦让节制,这样的臣子,是贞臣。六是国家混乱,敢冒天下之大不韪,当面指出君主的过错,这样的臣子,是直臣。以上就是所说的‘六正’。那么六邪是什么呢?一是贪得无厌,不务正业,苟且偷生,没有立场,这样的臣子,是具臣。二是认为君主说的话都是好的,君主的行为都是对的,只会趋炎附势,助长君主的逸乐,不顾严重后果,这样的臣子,是谀臣。三是内心阴险,外表拘谨,八面玲珑,嫉贤妒能,要想提拔谁,就只说好的,隐瞒过失,要想排挤谁,就夸大他的缺点,掩盖他的优点,致使君王赏罚不明,下达的命令又不被执行,这样的臣子,是奸臣。四是凭着自己的机巧辩才,掩过饰非,对内离间骨肉之情,对外制造朝廷混乱,这样的臣子,是谗臣。五是专权霸道,不可一世,私结友党,聚敛财富,伪造君主的诏令,以显贵自居,这样的臣子,是贼臣。六是用邪道歪门迷惑君主,陷君主于不仁不义之境,蒙蔽君主,使他不辨是非曲直,臭名昭彰,这样的臣子,是亡国之臣。这就是所说的‘六邪’。如果贤臣做到六正,避免六邪,那么朝廷就会安宁,国家也会太平。生时为百姓造福,死后被人追忆思念,这就是为臣之道。”此外,《礼记》说:“秤杆一提,物体的轻重就称出来了;绳墨一拉,曲直就显示出来了;规矩一比,方圆也就清楚了。有德之人都明白事理,不能妄说他们奸诈。”可见臣子尽忠与否,其实不难辨别,如果朝廷能够对他们以礼相待,以法约束,行善的能够加以褒奖,作恶的能够处以刑罚,他们怎么会不尽力呢?

 朝廷想要提携忠正善良的大臣,贬斥不贤之臣,已经有十几年了,但是为什么没有落实呢?是因为只说不做。表面上是行公道,实际上行为不端。这样,是与非互相矛盾,好与恶相互攻击。自己喜欢的人即使有罪,也不会受到处罚,自己不喜欢的人即使清白无辜,总会有罪名上身。这就是喜欢他就会使他存活,憎恨他就会将其置于死地。或者因为小小的过失而忘记巨大的功劳,因小小的缺点而忽略良好的品行,所以君主不可以奖赏无功之人,君主的刑罚不可以漏掉有罪的人。奖赏不能勉劢大家为善,惩罚不能禁止一些人作恶。既然这样,我们希望达到邪正分明,怎么去加以实现呢?如果赏赐时不忘被疏远的臣子,处罚时不庇护亲近的人,做到公平仁义,实事求是,那么邪恶就会无处藏身,善恶自然泾渭分明。崇尚质实,不慕虚华,观察官员是否仁厚,不到一个月就会清清楚楚。那些不诚实的臣子,他们的大公无私只表现在言语上而不落实在行动上,这样的官员是不会为民着想的。如果喜欢臣子,就对他们的缺点视而不见,厌恶他们就认为他们一无是处,被一己私欲驱使、亲近奸邪的臣子,背离公正之道而疏远忠臣良将。一旦如此,即使夜以继日地为政务操劳,对治国也是于事无补的。

 看过奏书后,唐太宗欣然接受。

 贞观二十一年,唐太宗在翠微宫加授司农卿李纬为户部尚书。房玄龄当时留守在京城任职。有个官员从京城来,唐太宗问他:“房玄龄听说李纬出任尚书之后,有什么意见呢?”那个官员回答:“只听到房玄龄说李纬喜欢留胡子,再没有其他评语。”唐太宗听后,改任李纬为洛州刺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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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野径云俱 2025年10月29日

    我是巨鲨号的签约作者“野径云俱”

  • 野径云俱
    野径云俱 2025年10月29日

    本文概览:1. 唐太宗戒贪文言文翻译 贞观初年,太宗对身边的大臣说:“有个明珠,没有不敬重。如果拿去弹射鸟雀,这难道不是很可惜?何况人的性命比明珠,见金银钱帛不畏惧刑法网,立即直接接...

  • 野径云俱
    用户102903 2025年10月29日

    文章不错《唐太宗戒贪文言文》内容很有帮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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